融资买入股票
尽管五大国际石油公司2024年盈利情况有所下滑，但油气上游业务依旧是公司净利润贡献最多的部门。
供图：视觉中国
文 / 徐东 付迪
近日，五大国际石油公司相继发布的2024年四季度和全年财报。受全球经济增长恢复缓慢、国际油气市场下滑、油气价格下行、能源格局深度调整、油气需求日趋减弱、炼油利润率逐步下滑等因素的影响，埃克森美孚、壳牌、、道达尔能源、BP公司2024年第四季度和全年盈利整体下滑，年度利润集体缩水。这不仅反映出当前国际油气行业的发展态势，也昭示着未来的行业发展趋势。
净利润同比下滑26.3%
2024年，五大国际石油公司未审计的全年未调整的归属母公司的净利润（以下简称“净利润”）总额为835.73亿美元，比2023年净利润总额的1133.61亿美元的可比数据相比，同比下降26.3%。（见表1）。
供图：视觉中国
主要影响因素
分析五大国际石油公司2024年度盈利下滑原因，国际油气价格、油气产量、炼油利润率以及成本费用增加是主要影响因素。
国际原油价格方面，由于美国等非欧佩克国家原油增产、经济放缓以及新能源替代等导致的全球石油需求疲软、地缘风险溢价消退等的共同作用，使2024年全球原油价格承压。国际油气价格下降导致了国际油气公司盈利下滑（见表2）。
炼油利润率方面，2024年，由于全球炼油能力不断提高但石油需求疲软，导致石油行业炼油利润率大幅下降。2024年，行业炼油利润率的下降导致埃克森美孚能源产品（Energy Products）板块净利润为40.33亿美元，与2023年的121.42亿美元相比，同比下降66.8%；较低的炼油利润率导致雪佛龙2024年美国地区下游净利润为5.31亿美元，同比下降86.4%，全球下游净利润为11.96亿美元，同比下降46.4%。欧洲国际石油公司亦是如此，壳牌的指示性炼油利润率（Indicative Refining Margin，IRM）由2023年12.45 美元/桶下降至2024年7.74美元/桶，同比下降37.8%；道达尔能源的欧洲炼油标记利润率（European Refining Margin Marker，ERM）由2023年的71美元/吨下降至2024年39.5美元/吨，同比下降44.4%；BP的平均炼油标记利润率（Refining Marker Margin，RMM）由2023年的25.8美元/桶降至17.7美元/桶，同比下降31.4%。
成本方面，资产减值、计划维护、撤资、新产品开发带来的成本增加等因素也导致了盈利的下降。
一方面，油气产量的增长部分抵消了净利润的下跌。2024年，五大国际石油公司实现油气产量当量水平保持在15299千桶/日，与2023年14445千桶/日相比，同比上涨约5.9%。其中，南美圭亚那和北美二叠纪产量的强劲增长抵消了埃克森美孚非战略性资产剥离和定期维护带来的基础产量下降，使其油气产量当量达到了4333千桶/日，较2023年增加约60万桶/日，同比上升15.9%，为其十多年来的最高水平；雪佛龙实现了创纪录的油气产量，由2023年3120千桶/日增加至3338千桶/日的水平，同比上涨7%，主要得益于美国二叠纪盆地近18%的产量增长以及PDC能源全年产量的增长；壳牌油气产量当量为2836千桶/日，较2023年2791千桶/日的水平，小幅上涨1.6%；由于加拿大油砂资产的处置，道达尔能源油气产量当量为2434万桶/日，较2023年2483千桶/日的水平，同比下降2%；BP油气产量当量为2358千桶/日，较2023年2313千桶/日的水平，同比小幅上涨1.9%。可以看出，由于油气上游业务“归核化战略”的实施，五大国际石油公司的油气产量总体小幅上扬。
另一方面，结构性成本优化降低部分抵消了利润的下降。其中，埃克森美孚自2019年以来由于运营效率提升、裁员、与剥离相关的削减以及其他成本节约措施，累计实现了121亿美元的结构性成本节约，包括2024年节省的24亿美元；雪佛龙近期宣布了到2026年底结构性成本削减20亿~30亿美元的目标；壳牌通过集中投资组合和简化组织，2024年与2022年相比，税前结构性成本减少了31亿美元，2024年全年减少了21亿美元；BP近期也通过裁减7700名正式及外包用工，达到降低结构化成的目的。
供图：视觉中国
后续发展走势
油气上游业务“归核化”趋势日趋显著。尽管五大国际石油公司2024年盈利情况有所下滑，但油气上游业务依旧是公司净利润贡献最多的部门。其实从2019年开始的这些年，即便是能源转型最为激进的年份里，油气勘探开发一直都是国际油气行业和国际石油公司最为倚重的业务。随着2022年初乌克兰危机的全面爆发，一方面全球油气市场上扬和国际油气价格高企将国际油气巨头的经营业绩带到了历史新高；另一方面受到生产成本、供应链、产出效率和运行稳定性等因素的制约，可再生能源的经济性一直没有达到预期。面对投资者在股东回报和股票回购方面诉求日益增长的现实，国际石油公司不得不在短期利益和长期可持续发展之间做出再平衡，不得不在即期现金流和长期资金流之间做出再平衡。从2024年初开始，国际石油公司不得不陆续降低油气业务削减计划，退出经济性差且存在较大运营风险的可再生能源项目，剥离低效可再生能源资产，并重拾油气业务。目前国际石油公司在油气上游业务“归核化”方面的认识基本相同，即油气资源仍是其核心竞争力的主要来源，油气业务持续增长获取的现金流，不仅是当前油气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石，更是未来规模发展、低碳转型业务的有力支撑。未来几年，南美洲的巴西、圭亚那、苏里南，非洲的纳米比亚、莫桑比克、利比里亚以及尼日利亚、刚果，包括英国北海的深水、深海油气资产将是五大国际石油公司的重点投资区域。
炼油与化工业务发展将会逐步分化。2024年，在国际经济和消费大环境的影响下，石油巨头的炼油化工业务普遍表现不好。五大国际石油公司的炼油利润率大幅下降，降幅普遍在50%以上，尤其是2024年四季度，雪佛龙在美国地区的下游业务还出现了亏损。但是，化工业务的发展却是另一番景象，2024年，埃克森美孚化工产品销售比2023年增加了9.4亿美元，尤其是特种产品的高价值组合带来了大幅的增长；雪佛龙的精细产品销售则比2023年增长了8%。这种现象也出现在了道达尔能源、壳牌这些石油巨头身上。由于全球对于精细石化产品的需求相比于基础的燃料油增长趋势更为明显，未来五大国际石油公司会更加追求化工业务的高端化转型和规模发展，相信这也会为其带来较为丰厚的投资回报。
能源转型路径呈现差异化。基于资源禀赋、路径依赖以及前期反思，目前欧洲国际石油公司尽管积极回归油气上游业务，也暂停或撤出了包括海上风电等部分盈利低下的可再生能源业务，但是受资源禀赋和发展路径依赖的影响，可再生能源转型业务的投入和发展依旧在同行中保持领先，只是在业务结构上有所调整，表现在一是缩减可再生能源业务布局版图，不再大面积布局，而是追求聚焦效应和规模发展；二是适度减少风光发电业务、增加CCUS、氢能和新能源充电业务。而北美国际油气巨头则是继续坚持油气+低碳、负碳技术的能源转型模式，加大对CCUS、生物质和氢能领域的投资，同时增加天然气发电业务，满足人工智能带来的巨大电力消耗需求。